眼下这般……她该怎么办?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这句话大约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。时音音顶着宕机的大脑,艰难地自己跟自己斗争了很久。脑子说:“怕什么怕,他不就是跟你说了句喜欢你的话吗?那前段日子,外科的褚大夫还跟你表白了呢,你不也拒绝得挺痛快的吗?”嘴却一动不动,回复脑子——他是长得酷似季星野的贺时桉,都说招鬼容易,送神难,可她连贺时桉是鬼,是神,还是人都分不清楚,更别说其他的了。“时医生?”贺时桉的声音,撕开了空气里黏糊的沉默。与此同时,时音音那宕机了半天的大脑,终于正常启动了,她眨了眨眼,压下心里那些不知名的情愫,温声回:“怎么了?”嗯,她准备来个装傻,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听见。对面的贺时桉似是愣了下,忽而很轻地笑了声,“你在紧张什么?”“……”时音音没心思和他纠缠,可她能怎么办,跟人解释说——那是个误会吗?他会信吗?“贺先生。”时音音企图手机突然响了,时音音看都没看,机械接通,没说话。“干嘛呢,”是温楠的打着哈欠的声音,“怎么不说话啊?”时音音眼睫动了动,像是找到了救星般,“楠楠,我闯祸了。”“闯啥祸了,酒后乱性了?”温楠问:“跟谁啊,贺时桉吗?”“……”被她这么一打岔,时音音瞬间什么矫情的想法都没有了。“没什么。”时音音说,“困了,睡觉。”然后干脆地挂断了温楠的电话,起身穿过前院进屋,回了二楼的主卧。因为累得慌,时音音去浴室泡了个澡,热气蒸腾下,身体放松的同时,那些因贺时桉而起的纷乱情绪也随之淡了下去。出了浴室,时音音觉得身心都放松了不少,也有了心情打量起卧室来。卧室的装修偏简欧风,质感上乘的灰色地板,配合大面积的落地窗,深海蓝窗帘,与床头的一副静谧的海洋油画完美辉映。衣帽间的设计是她理想的样子,梳妆台也是她喜欢的款式。卧室很大,床也很大,很适合她这种睡相不好的。整个别墅的设计,从家居到装饰,都像是为她量身定制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