葬礼后的第二天,洋次就去上班了。虽然上司说,他可以再好好休息一下,但他是自愿来到公司的。
“在家待着也只是难受。”
听到洋次这句话,上司也没有什么可说了。
但是洋次要求暂时不要让他办需要外出的事,理由是他根本没有心情向客户摆出讨好的笑容。当然,这个要求被接受了。
洋次一头钻进了一个叫金属材料室的房间。这个房间里进行的工作是对客户提交的试验样品,即由洋次的工厂制造的机床生产的试验加工品进行分析。如果试验品是焊接品,就要横截出它的断层进行研磨,然后检验一番,检查焊接的状况如何,有没有缝隙,以及金属组织的质量如何。如果是热处理品,就必须仔细查看物件的硬度分布等。这工作既劳神,又死板,洋次却沉默不语地闷头干着。许多人从金属材料室里进进出出,唯独他的身影一直在那里。
他尤其频繁地对一些指尖大小的部件进行检查。这项工作并没有特别急迫的时间要求,但他大部分时间都埋头于此。没有谁对此说三道四。看他对着研磨机一丝不苟地研磨试验材料,又一声不吭地对金属组织进行显微镜拍摄,别人想对他说句话都要先犹豫一阵。
“田沼这段时间果真是有些奇怪啊。”
洋次开始上班的次日,有人说了这样的话。
“无论什么时候看他都是在研磨金属,而且一句话也不说。”
“到底是受了打击吧。”
“孩子现在也还没找到。”
“他自己应该也觉得找不到了吧?”
“可能是吧。反正我觉得有种不对劲的气氛,让人很难接近他。”
“他早上也来得很早。我来的时候,他已经换好衣服了。回家也是最后一个。那可是义务加班啊。”
“说起来我在衣帽间里见都不到田沼。以前他还老是在这里闲聊的。”
“他这会儿怎么会有这种心情。真是太可怜了。”
两人正说话的时候,田沼洋次仍然待在金属材料室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