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怎么眼皮老跳呢?”
闭花斋的饭桌上,胡姑姑放下碗筷,用力揉着眼睛。
“昨晚没睡好?思念哪家爷们儿呢?”半眉一边塞着馒头,一边偷笑。
“贱嘴!”胡姑姑一筷子敲到半眉的秃头上。
四喜专心吃饭,把两个老家伙当成透明的。
奇了怪的,他的眼皮也在跳。
今天,赵云与郑穹的比试,就在西校场上开始,算算时间,两军人马应该已经剑拔弩张了。
太守大人下了命令,为让两队人马专心比试,比试期间封锁校场,严禁外人围观。整个真定都为这场比试沸腾了,虽然无法入场一观,但大家都猜测,胜出的定是赵云。
四喜也这么想。
他跟赵云虽不算朋友,可这几年下来,对他的一切也算了解,以他的身手,这应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试。
可为何心里总是惴惴的呢,从早晨醒来时,便是如此。
吃罢午饭,照例由师徒俩滚去厨房洗碗打扫,胡姑姑去伺候她老娘。
四喜慢吞吞地洗着碗,半眉边擦灶台边问:“徒弟,最近可有头痛?”
“有。”四喜头也不回。
“可又看到一座雪山?”
他愣了愣:“有。一次比一次清晰。”他转过身,问,“那个地方,到底是哪里?你知道,为何从不告诉我?”
半眉抬起头,缓缓道:“我在等。你也在等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洗碗吧。”半眉有呼呼地擦着锅,“该到的时候,自然就到了吧。”
半眉的上半身,映在那一大半的刷锅水里,微微漾动的水面上,不见那又丑又秃的大叔,却是个丰神俊美、堪比天人的年轻男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