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,罗霆去年新婚一月有余,喝多了酒,练习奔雷拳法的时候把媳妇都给打死了。”“沈宁早就废了,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?”五百人的考核学生里头,罗霆名列前茅,是少数的佼佼者。“欢欢,你觉得谁会赢?”有人问道。陈欢欢回:“沈宁。”四周众人侧目看来,沉默了好一会儿便是哄堂大笑。“妇人之见,妇人之见啊。”一位约莫二十的青年鄙夷地道。陈欢欢瞥了眼说话的何子剑,“咋的?你娘不是妇人?你外祖母不是妇人?没有妇人,哪还有你在这里废话的机会?”一番话把何子剑堵得瞪着眼睛指着陈欢欢“你”了个半天都说不出来妇人之见顾景南眉头紧蹙,怔愣了好半晌,才道:“考核武斗,沈宁胜之,罗霆败。”武斗,连败三位就会直接出局,连进行第二场比试的资格都没有。周遭一片哗然声,看向沈宁的眼神少了几分不重视的傲慢,多了些忌惮与惊色。沈宁于万千的注视之中,耷拉着手臂,跨步走下了武台。“沈宁小姐,请留步。”开口说话的人,是跟在老师傅、顾景南身边的一位中年男人,也是子衿武堂的考核官之一,其名为邓泊婓。“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左手吗?”邓泊婓说。众人都一头的雾水,尤其是与邓泊斐共事的几位老师傅都疑惑得很。根据他们的接触,邓泊斐不像是一位会唐突姑娘的浪子。沈宁沉声道:“学生左手掌骨已断,暂时无法抬手,须等接骨之后才能正常活动。”此话一出,宛若一石激起千层浪,叫西演武场五百多位考核的学生们都瞠目结舌,呆若木鸡邓泊斐道:“适才的武斗,沈小姐前期看似逃跑,实在是在削弱奔雷拳的力道,并且磨灭掉罗霆的耐心,而最后的出拳,看似是为了一决胜负,其实是声东击西,单论拳法你肯定不如他,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想好了,从面门进攻,让他溃不成军,可是如此?”一个人的体格再是健壮强悍,脸部也是最为脆弱的地方。“正是。”沈宁浅笑。邓泊斐感叹:“果真虎父无犬女,不愧是沈家所出。”“泊斐先生谬赞。”沈宁略微颔首便回到了采莲的身边。武堂老师傅和考核的弟子们,看着沈宁垂下的左手,胸腔内的情绪宛若是翻江倒海。她不惜承受断骨之痛,只为了“虚晃一枪”。狠!这是所有人脑海里都不约而同出现的一个字。对别人狠,对自己更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