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叫什么?”搞什么幺蛾子,钟音暗自腹诽,又不是很?熟,心?里把他骂了千百遍,明面?上却仍抿唇淡笑,做出觉得这提议不错的?模样。她似是戏谑,又像是打趣:“学宋兆一起叫你?杭哥?还是直接叫舟游?”钟音伪装人畜无害时总是演技精湛,即便是有意打趣,眉眼间带的?那抹舒缓笑意,叫人看了心?里从不会生出一点反感。果然舟游两字一出,杭舟游清冷神情微顿,他眸光不自觉凝在钟音身上。认识他的?人基本上喊他杭哥杭队,唯有家人才叫他后两字以?显亲呢,碰上有些难缠的?爱慕者黏黏腻腻喊他阿游,听得他每每鸡皮疙瘩起一身。许久,他舒展眉头,微动眸光冷静下来。“随你?便。”“好?呀,不如我就叫你?舟游哥吧。”随便是什么东西?钟音最讨厌别人让自己猜测,当即直接转换两人境地,把主动权握在手里。就算是要彼此演戏,也必须略胜一筹。她顺势而为,一字一顿说:“舟游哥还是我认识的?的?画。”确认是真?货后,杭舟游也不含糊:“你?看看大约定价多?少。”陈升比出三根手指:“起码三千万。”柳章是宋朝知名?画家,专攻山水水墨,一幅画价值千万不止,但比起钱收藏价值更高,如今出土文物中有关于他的?作品那是少之又少,偏偏他画作意境潇洒自在,为后世推崇至极,简直是一画难求,因数量少说是孤品也不为过。陈升以?前不是没来过别院,不过刚开业那会并?没有见到这幅画,他好?奇看向钟音。“小钟啊,这画可?值钱的?很?,你?们陶老板哪里搞来的??”钟音微笑:“老板的?事我也不清楚呢。”她能说这位柳章就是陶宓爱郎吗?能吗?画是陶宓有一天拿过来的?,她只说是曾经夫郎遗作,觉得收银台有些空干脆拿来装饰。实则她却觉得陶宓在试图放下。前世陶宓与柳章生离死别难相守,如今是仙凡有别,寿运再不对等,上一世的?遗憾逐渐演变为今生执念,可?时间如洪流向前奔腾不息,年复一年苦求无果,于是将?曾经爱人所属的?东西一件一件丢出自己世界。好?像只要丢掉一样东西,她就可?以?忘记那人。可?惜她做不到完全脱离,每回看到与柳章相似的?人,她仍会忍不住靠近。其实钟音也不大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的?事,陶宓将?这事藏得很?深。后世关于柳章记载也均是历史学家看法不一的?猜测,唯一能确定的?是,史书上记载柳章是五马分尸而亡并?不是病死。